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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哼，我已经记下你的面具了，待会儿再找你玩！“
他大步捏着鼻子跑出了洗手间，整个回廊上全都亮着明亮的白灯，韦杰西自从两年前回国之后，这也是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舞会，他抓着雕刻成丘比特的楼梯扶手，笑着看向嘈杂异常的室内宴会厅。
那些吊在半空中巨型花卉全都是罕见的五颜六色，那是各种花卉放在浅花盆中滋生出的媚人效果，韦杰西猜想，要是喝醉酒的人抬头望望天花板，三分钟后就能倒地不起。他又看向自家老姐坐的位置，她中规中矩的坐在那儿，正和戴着精灵面具的老市长谈话呢，看起来谈得挺投机。
其他的面具人，他就不太认识了，看了一圈，也没有看到孟回。
“啊！“韦杰西刚想跑下楼，就撞到了一个瘦削的肩膀，”抱歉。“
“嗯。“韩愈点点头，揉揉肩膀，没有说话。
入眼的面具是镂空的金色面具，那些密密麻麻的格子，在灯光的投射下，全部变成了斑斓的剪影，也因为这样，根本不可能看到面具下这张脸究竟是什么模样。这名男子穿得也和其他宴会的男宾没什么不同，韦杰西揉揉肩膀，疑惑的慢慢走下阶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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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贯而入的“韩愈“们在宴会厅的各个角落里走动、交谈、嬉笑，程远抿了一口白兰地，坐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里，从他带上这具淡红色面具进场之后，根本没人认出他，也没人来和他打招呼。
角落里的灯光晦暗不清，从他的角度看，那三个孩子在假装不经意的逐一的和“韩愈“说话，程非凡在和那个披着白狐披肩的四号”韩愈“时，显然带着一点期待，程依依则故意装成是不小心碰到，接着礼貌的对方攀谈，程惜伙同林至佑、许湛，东撞西撞，程惜几次失望的跺脚、
“……“程远摇摇头，又抿了一口白兰地，他双手扣着杯沿，轻轻扣了几下。
“先生，您的白兰地。“侍者上来给他换了一杯，这个男人在角落里已经坐了二十几分钟，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和他打招呼，看来，应该是最近在金融风暴中一贫如洗的没落贵族。
“谢谢。“程远仰头一口喝完白兰地，无数个”韩愈“就在眼前，这群女孩的每一件裙子，他都能说出一些琐事。
那件白狐披肩的狐狸毛是程远某一次以弗莱亚身份在远东打猎时，猎到的一只大狐狸，听当地的人说，那只白狐狸最起码活了二十多年。当它被制成披肩，第一次裹上韩愈的肩头时，程远在镜子里看到了史无前例的惊艳，在那之前，他从来不知道韩愈这个女人，原来也是可以妖娆到令人心痒难当的。
韩愈有很多雪纺裙，但是在场上飘动的这件深绿色和另一件放在家里的纯白色，是她的最爱。韩愈曾经开玩笑说，穿上它们，她会觉得自㊣(6)己是被锁在修道院里的修女，不能有丝毫邪恶的念头。程远喜欢摸这种面料，往往是在抚摸裙角的时候，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开纽扣，把手伸进去抚摸韩愈大腿内|侧嫩滑的肌肤。
圆桌边，九号“韩愈“站在两个男人之间，她身上那件稍显露骨的透视小洋装，韩愈仅仅只穿过一次，这件衣服后来根本就找不到一片完整的布料。尽管它是程远在法国街头的二手摊上买回来的，韩愈仍旧非常喜欢，她喜欢领口那些繁复的花纹，但程远记得那是一次应酬之后，自己亲手撕碎了它。
小舞池边，十六号“韩愈”脚上的半透明水晶鞋，做这种水晶鞋的小作坊已经倒闭了，程远不知道这个女孩是从哪儿淘到这么旧的东西。程远干脆叫侍者把白兰地的酒瓶放在桌上，他盯着半透明水晶鞋……那也是九月份，枝头的蝉声没完没了，那天是小程惜第一天入学，小家伙哭得稀里哗啦，最后母子俩抱头痛哭，怎么分也分不开！幼儿园的老师见状，就说：“先生，您还是赶快带您的太太离开这里吧？小孩子就是这样的，他哭一天，明天就好了的。“
那时候媒体对这个遗腹子兴趣很大，为了避免过度干扰，程惜念得是一家普通的幼儿园。程远记得当时自己听完幼儿园老师这么说时，立即答道：“我马上带我太太离开！“
好不容易将小程惜和韩愈分开，开车回家的时候，程远就绕道去小作坊，买了这双高跟鞋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