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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毅带着老花镜看手里文件，一页一页的看完，抬头：“你骗我？”
冷慕寒挑眉：“真没想到，你竟然连自己都舍得出去。”
“住嘴！”冷毅把文件扔在茶几上，脸色铁青：“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？S20就是祸害！谁招惹上都会永无宁日！”
“那又怎么样？不是早就被你抛弃了吗？在我九岁的时候。”冷慕寒眼底有痛苦，这种痛苦即便是怎么掩饰都无法掩饰掉，看着面前自己护了二十多年的父亲，只觉得可笑。
年少无知的可笑，现在人中成王依旧可笑，冷家屹立不倒又能怎么样？到头来不过是笑话！谁稀罕？谁都不稀罕！
“冷慕寒！”
“冷毅！”冷慕寒蹭一下站起来，眉心拧成了疙瘩：“你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想过没有，在你舍弃我的那一刻！我已经是孤儿了，无父无母，一无所有！还要背负着你的姓氏，给冷家当牛做马？”
愤怒、委屈还有悲伤，吞噬掉了冷慕寒仅有的理智：“你什么都知道，什么都知道的你躲在圣托里尼岛上，看着我在苦苦挣扎，看着冷家从衰败一步一步再站起来，如果你把自己当成父亲，你会怎么做？你什么都不做，最终回来却伸出手要扼杀了我的一切，冷毅！你凭什么？”
“冷家原本在20年前就该覆灭！”冷毅目光阴冷，丝毫没有任何想要和冷慕寒沟通的意思，伸出手：“把真的给我！”
“真的？”冷慕寒突然笑了，笑的很大声，抬手指着冷毅的鼻子：“我最开始的时候就怀疑过你，但我总给自己找借口说不可能，因为你是我父亲，死去的是你的妹妹和亲生母亲！而你，也不是要让冷家覆灭，而是经受不住打击才会昏迷不醒！”
“可是呢？任何人被用于S20的实验最终都会死路一条，唯独你活了下来！唯独你！！冷毅！你不觉得自己错了是吗？那我问你，奶奶为什么会死？她的心脏病不足以致命，但是却死了！是不是冷家的人都死了才干净！当初，你为什么不把我和慕远一起杀了？”
冷毅的额头青筋都起来了，猛地站起来，离开了轮椅，伸手要抓冷慕寒。
冷慕寒侧身躲开：“我现在杀你，易如反掌！但我不会动手，因为不值得！”
“冷慕寒！再往前你也会死！”冷毅双腿颤抖，半趴在沙发上。
冷慕寒停下脚步，眼里终于有了一丝不忍，咬了咬牙头也不回。
就在这个时候，门口出现了一个老人，老人的拐杖点在地上，像是戳进了人心似的。
冷慕寒眯起了眼睛，目光落在了老人旁边带着面具的男人身上，这个男人早就接触过了。
“冷毅！现在你该明白了，不杀，不行了。”老人胡须花白，脸色红润，拄着拐杖的手腕上，带着一串黑曜石的手串，黑曜石都雕成了骷髅头的样子，看着面目狰狞。
话音刚落，门外冲进来十几个人，都带着清一色的小型冲锋枪，对准了冷慕寒。
“教父，不要杀他。”冷毅撑着身体站起来，走向冷慕寒。
冷慕寒回头，目光如刀：“不用你管！你最好用力活着！看着冷家人一个个被害死！”
冷毅停下了脚步，脚底下像是生了根似的望着冷慕寒。
“谁也别动，我有真的！”门外，一道人影冲进来，挡在了冷慕寒身前。